斯卡洛尼自述世界杯后的迷茫:“那段时间我甚至想彻底离开足球”
夜色罩住波哈托小镇,利昂内尔·斯卡洛尼独自坐在家门口的院子边,手里拎着一瓶可乐。他刚结束AFA Estudio的录制,话筒收起来了,但脑子还在过去转圈。卡塔尔世界杯那个夜晚,团队拥抱、阿根廷球迷流泪的画面被反复播放,他说自己“饱和”,像喝了一大口凉水,“我得断开联系了,一下子太满了。”
“有那么一刻,真的想过是不是该离开了,”斯卡洛尼用快节奏的西班牙语夹了句方言。他形容那种感觉“就像刚骑完自行车,虚脱但又轻松”,老婆安娜在厨房切菜,窗外断断续续传来邻居聊天的声音:“胜负就那回事,家里做的炖豆比世界杯奖杯更有分量。”斯卡洛尼嘴角一咧,世界杯冠军成了饭桌上的佐料。邻居雷德斯一次喝了三杯马黛茶,瘫在墙角说:“你当上了主教练,就不是你自己了。”
20年球员生涯,西班牙意大利阿根廷三边漂,美葡萄牙烤鸡和西西里芝士,总有那么一顿咸得发涩的饭,一盘没吃完的意面。2015年被俱乐部“拎出来”,职业生涯哗一下折断了,“没人教怎么离开足球,都是自己熬。”嘴边没了战术板的术语,只剩下草场上的烟灰和风声。安娜递过一杯柠檬水,顺手扔了声“你别闹了”,家里狗撒欢地跑。那些退役的夜晚,斯卡洛尼尝试骑自行车:“两个月后放下足球,天天踏车,累得还不如踢球。”他说,他不懂什么都不做的感觉——“总得找点事塞进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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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深夜和儿子玩国际象棋,小家伙执黑棋跟他搞“手术刀战术”。他认为足球根本不像下棋,计划那回事在场上三秒就打乱:“下了一盘,旁边老马头说,球场上黑白分明,生活却灰乎乎。”而网球,斯卡洛尼说更孤独,“压力像棉被,铺满一整天。”
家乡广场,那些骑摩托的小伙喊“利昂内尔哥”,不少人觉得他就是个“好运气选手”。斯卡洛尼却反复跟人讲:“我不是主角,也不是天选之人。”小时候有好几个街坊球比他强,最后都没闯出来——“有人喜欢流浪,有人讨厌旅途。”队里喧闹的时候,他更愿意去胡同里玩。
聊到阿根廷队新赛季,9月预选赛快要开打,对手是委内瑞拉和厄瓜多尔,球队积分已经攥在手上,去美国、墨西哥踢球基本板上钉钉。桑托斯酒吧里的球迷凑一桌,自制小旗子到处晃。二狗子摆着世界杯手办,吹牛说:“今年要去现场拍视频发小红书。”
隔壁玛丽姨带着小孙子蹲在门口看球,边下棋边吵架。波哈托老广场旁一条泥路,这几年下暴雨积水,街口总能凑到几个人,聊斯卡洛尼骑单车摔进水坑的糗事。一回家踢掉湿鞋,脚底泥巴粘了一地——“比输球还难受。”
节奏慢下来,斯卡洛尼喜欢没人的午后,骑车经过车站,听见技工马尔科斯说“利昂,决赛你都没哭,我家小妹哭断气。”他回头应了一句方言,差点忘了把球衣带回家。那场世界杯庆功会,镇上的十字路口全是阿根廷国旗,蒸汽面包端出来,大家说话都带点口水音。
半夜厨房切洋葱,窗外雨点砸铁皮屋顶,斯卡洛尼打开老旧收音机,西班牙语播报竞赛结果,混着几句地方俚语,夹着广告。家里猫一脚踩翻棋盘,棋子散落一地。他收拾残局,随手撕了张旧球报,垫在杯子下。
灯灭之前,斯卡洛尼想起一句老朋友的话:“你拿到世界冠军,也得给家里擦地。”门口鞋印未干,锅里豆子咕噜咕噜,波哈托的夜色混着南美大陆的味道。他轻声嘟囔:“总要回归到生活,不管赢还是输。”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